白癜风的治疗药物 https://m-mip.39.net/baidianfeng/mipso_4688851.html柯林斯,大学毕业后开过出租车,做过建筑工人,一次偶然的经历让他有了成为医生的梦想。在芝加哥洛约拉大学医学院毕业后,到梅奥医疗研究中心实习,直至担任梅奥的骨外科住院总医生。《梅奥住院医生成长手记》是柯林斯在梅奥医疗研究中心担任外科住院医生的成长记录。今天为大家推送本周连载的最后一篇文章:骨科医生诊癌症。
……
当还在罗梅罗医生手下干活儿的时候,我认识了苏珊·施恩可。苏珊是从明尼苏达州威诺娜来的幼儿园老师,43岁。一个星期一的早上,她来到梅奥说自己右边臀部疼。以前,苏珊的身体很好,每天都跑上5公里。就在一个月前,由于若有若无的疼痛,她不得不放弃了跑步。
“走路瘸吗?”我问。
她迟疑了一下,说:“嗯,我丈夫说是。”
“晚上疼吗?”苏珊点了点头,说:“是的,过去的4个星期,我每晚都会疼醒。于是,我就想过来让你们给看看。”
我开始警觉起来,试着若无其事地问:“有过癌症史吗?”
“没有,像马一样健康。”她回答说。
“那父母和亲属呢,有过癌症吗?”
“嗯,我母亲几年前死于乳腺癌,但她那时已经78岁了。”
苏珊说她大体上是很健康的。虽然她最近体重有所减轻,但她认为那是跑步的结果。最近她还感觉到有点儿疲劳,但她不担心那个。“就是这个讨厌的屁股,”她说,“我觉得没什么大毛病,可就是不好。”
除了疼痛这侧的臀部有些软之外,苏珊的检查结果还算正常。于是我让她去做了X光检查,自己则开始接待下一个病人。两个小时后,苏珊的X光照片出来了。我站在检测室的外面,对着光看片子。在她股骨转子下方,竟然有一处溶解性病变。
我把片子拿给罗梅罗医生看。他盯着看了几秒钟后,抬头看向我。我们都心知肚明,她很有可能发生了癌细胞转移,病源从乳腺处来。
于是,我们两个脸色阴沉地走进屋和苏珊谈话。罗梅罗医生先是和我一样问了苏珊一些类似的问题,然后告诉她X光片显示她可能出了状况。
她笑着说:“我早就想到了。”但是看到我们两个仍然表情严肃,她似乎感觉到了问题不简单。“是什么?”她问,“怎么了?不是关节炎,对吗?”
“不,不是,施恩可夫人,不是关节炎。”
一阵令人难堪的沉默之后,罗梅罗医生最终开了口:“目前我们还不能明确这是什么,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苏珊第一次紧张地看看我,又看看罗梅罗医生,想从我俩的脸上找出些答案。她开始明白了。“是大病吧,是吗?”
罗梅罗医生停顿了一下,说:“可能是。”
苏珊的肩膀垂了下去,头瘫到胸前,紧接着用右手遮住了眼睛。“哦,上帝啊。”她轻声说。
罗梅罗医生握住她的手,告诉她目前还不能确定病症,对为她带来的不安深表抱歉,而更抱歉的是,最终的结果得两天后才能出来。最后,他说会打电话给她丈夫。
苏珊摇摇头。“不,”她说,“不要让他担心。”
我写下关于骨扫描和血液鉴定的事宜,然后告诉苏珊,两天后会告知她检测结果。我提醒她说:“你应该使用拐杖,因为你的髋部现在很脆弱,如果让其承受太大压力,就容易骨折。”
“骨折?光走路就能骨折?”问这个问题的女人在几个星期前还每天跑5公里来着。
“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我回答说。
竟然是癌症
两天后,苏珊和丈夫来到梅奥,在一间检查室里等待着。与此同时,我和罗梅罗医生在放射科研究骨扫描的结果。苏珊的整个骨骼布满了癌细胞,而且这不是简单的骨癌,因为癌细胞是从别的某个地方扩散过来的。
“可能是甲状腺或是肾,”罗梅罗医生说,“但很大一部分看起来来自乳腺。”
我揣测着他将如何告诉苏珊和她丈夫。虽然医生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隐瞒病人的日子早已不复存在,但我们仍然希望有办法能使病人减轻恐惧感。
“我想慢点告诉他们,”罗梅罗医生在通往14层的电梯里对我说,“人不能一下子面对这样的噩耗。他们会拒绝听下去。”看来,他遇到这种情况已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好在我们已经给施恩可夫人透露过一些信息了,她也知道结果并不乐观。”
我们一走进检查室,苏珊和丈夫就站了起来,担心地望着我俩。在罗梅罗先生进行了简单地介绍后,直入主题。“我知道你们着急知道检测的结果,”他开始了,“骨扫描结果证实了先前的诊断。髋部的问题确实很严重,而且这部分病变很可能是从别处转移扩散而来,不仅仅是髋部,其他基础骨骼也存在这样的情况。”
罗梅罗医生每讲一句,夫妇二人就靠得更近一步。他没有喘息,接着说:“另外,血液检测结果显示有贫血的症状,意味着肝脏可能也出了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诊断。”
施恩可夫妇惊呆了,坐在那里足足有几秒钟,施恩可先生才轻声问:“这些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不能直接问出来,但是这样的问题实际上是问:“我妻子会死吗?”同样,虽然我们也不能直接说出口,但回答也将是“是的”。然而,我知道罗梅罗医生不会那样鲁莽。不是在这里,不是在此时。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个坏消息。
“这意味着您的妻子病得很重,”罗梅罗医生说,“这意味着她需要许多帮助和治疗。”
“那它是……是癌症吗?”苏珊问。
“是,施恩可夫人,是的,是癌症。”
两难的手术抉择
那天下午,我们接收苏珊入院。腹部CT结果显示,她的身体内部有大规模病变。肿瘤学家检查了她的胸部,并发现了一个大肿块。两天后,她接受了乳房切除术。她腋下的淋巴组织也全部都有癌症的迹象。
“没有比这更糟的了。”肿瘤学家告诉我们,“即使使用化疗方法,她也只能有6个月的寿命了。”
事情变化得太快了,苏珊还来不及接受。3天前,她还是一个自认为健康的女人,只不过臀部有点酸痛罢了。3天后,她不幸地被告知将在夏末死去。
更糟的是,关于如何处理髋部的问题还没有定论。“癌细胞已经吞噬了一部分髋骨,”罗梅罗医生告诉她,“我们可以通过化疗的方法杀死癌细胞,但髋部仍然很脆弱,容易骨折。”
“那怎么办?”苏珊问。
“我们可以采用预防手段。不用等到骨折,我们可以先将髋骨打上夹板,以防骨折。”
“如果不进行这个手术,我就一定会骨折吗?”
“我们不确定,但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一旦骨折,手术就会相当有难度。”
苏珊点点头,没有说话。然后她转过头,望着窗外。
“想一想吧,”罗梅罗医生说,“和您丈夫谈谈。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或者柯林斯医生。”
晚些时候,我去查房,苏珊问我:“关于手术,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手术所意味的东西很明确——一旦病变的部分占了骨骼的一半以上,就需要采取预防措施了;如果不做,骨折的概率就会很大。我解释说。
她耐心地听着,点点头,问:“但是,您认为我该不该做呢?”
毫无疑问,问题问得非常明确。我应该马上回答:“当然,必须做。”可话一出口,却变成了:“我……”
苏珊从床上抬起头看着我,等着答案。答案是很容易的,但是我却迟疑了。她刚刚经历了乳腺切除术和淋巴摘除术。医生们切开了她的腹部,在发现癌细胞扩散得非常厉害而无法实施手术之后,又把它合上了。化疗使得她总是无精打采的。而现在,我们还要在她身上施行另一个痛苦的大手术,只是为了预防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只有6个月的寿命了,我们真的有必要再用一次手术增加她的痛苦吗?虽然检测结果很清楚,但检测结果只关乎她的股骨。采取防护性措施的确会对股骨有好处,但并不意味着对苏珊也有好处。再进行一次手术就意味着更多的痛苦、更虚弱的身体以及更快地衰弱。持续不断的手术已经从这个女人身上拿走了太多太多。
然而,我只是一个住院医生。难道不应该注意界限而保持沉默吗?
“苏珊,”我柔声说,“你知道如果不进行这个手术,你的髋骨就很容易骨折。假如骨折的话,手术会比现在难做得多。”
“求你了,”她说,“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再做手术了。我要回家。”
我伸出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我要是你,也会这么做。”
苏珊拒绝了手术要求,医院。接下来的数周里,每当传呼响起,我都心里一悸,生怕是急诊室告诉我苏珊的髋骨骨折。那样的话,就全是我的错。但是事情并没有发生。
复活节的那个周日,苏珊病逝于家中。走的前一天,妹妹在给她翻身换床单的时候,她的髋骨骨折了。然而那个时候,苏珊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对此并没有知觉。
《梅奥住院医生成长手记》迈克尔·柯林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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