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性骨折

清远线上书香节丨中大教授李桦用传统文化来


疾病跟情绪在中年以后有非常高的相关性。怎样的情绪是健康的?

情绪从生理的唤醒到离开我们只有0.7-30秒的时间。所有的情绪本来都是变动不居的,只有当我们全心全意跟自己的情绪在一起时,这种情绪就是容易转换的,就会是流动的。也只有流动的状态时,它才会是健康的。

“情绪本身都是喜怒哀乐俱足的,没有好坏,只有当它不流动时才是真的坏情绪。所以,当你真难过的时候,我希望你全心全意地哭,那样反倒是健康的”。

清远线上书香节,与您分享中山大学心理学系党总支书记、中山大学心理健康教育咨询中心主任李桦教授在高端传统文化国学公益班第二十课上,为大家讲授的“中国文化与身心健康”。

▲李桦,中山大学心理学系党总支书记,教授;哲学博士、中山大学哲学系硕士生导师;中山大学心理健康教育咨询中心主任;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学生心理健康教育专家指导委员会委员,美国岭南基金会、法国人文社会高等研究基金会访问学者;东京大学客座研究员。

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李桦教授为我们分享了:什么是情绪?怎样的情绪是健康的?如何分辨自己情绪?怎样训练你放松的警觉?有压力怎么转化?以及三分钟和谐训练。

一下来学习下。

以下是高端传统文化国学公益班第二十课“情绪和压力管理”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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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究竟怎样去看待一个人的情绪和情感,可以从非常抽象、哲学的层面,也可以从具体的实践层面。我们情绪上很多的压力都来源于我们对保持一致的期待比较高。人世间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当这个道理落在实际生活中的时候,其实我们未必知道得那么清楚。我们要能够发现差异,理解差异,接受差异,这对我们所有的关系处理是很重要的,特别是亲密关系。我们经常说在我们的整个生命里有两项是不能选择的,一个是我们有什么样的父母,一个是我们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两者给我们带来的情绪上的问题可能是最多的最直接的。在这个实际的问题里面可能真正重要的就是我们要接受差异,你跟孩子的差异,你跟父母的差异,不可能是你期待的样子,而有其自己的样子。正如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够完全接纳你的孩子,以及每个孩子不一定能够完全接纳你的父母,这需要双方去了解、去接近,用一个生命去抵达另一个生命,这是要练的。

年和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都颁给了心理学家,其中有一位心理学家写了一篇论文《我们为什么看不见黑猩猩》。有本书叫《思维的快与慢》,谈我们的思维方式,谈我们所有的重大抉择是怎么作出的,告诉你情绪在里面起多大的作用。我们刚刚学骑自行车的时候很专心,只看前面的路,老从车上掉下来,这时候熟练的人就会告诉你眼睛看远一点,放松一点,这样才会骑。我们要讲的情绪和压力的管理,就是要训练自己一种放松的警觉,就是你很放松但可以完成事情,你很警觉。我们往往认为所有的工作似乎都要在一个巨大的压力或者是说一个非常努力的状态下才可以完成,其实不是的。有时候很有效地完成一件事情,并不需要消耗那么多能量,不是越费劲就完成得越好。反过来,你可以有一种放松的警觉。比如说有些禅师、法师在修行打坐的时候好像很安静,可是这个时候如果有刀光剑影过来,他瞬间就可以去抵挡,这就是一种放松的警觉。在放松的时候,其实你所有的讯息都是可以捕捉到的。我们透过今天下午的一个分享,想让大家达到的就是这样的一种状况。

理解情绪:情绪只要是流动的就会是健康的

在这个图上,你觉得哪个人的情绪不好?戴着马脸面具的,穿蓝色衣服的,还是眼神充满惊恐的?至少有三个不一样的答案。你选择哪个人,其实是你所有生活经验的一个投射。比如说马脸心情不好的人,是觉得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戴个面具。我想要跟大家说的是每一种都有可能,因为你每天都有可能心情不好和心情好。也就是说,我们其实是跟大自然关联的,天气阴晴,气温又高低,情绪有起伏很正常,只要会流动就是没问题的。所以他们几个都有可能心情不好,也有可能心情变好,我们也一样。我今天讲的所有东西,可能你都是非常懂的。道理我都懂,可就是解不开。我的心态很好,结果我的情绪还是不好。要注意区分两个东西,你的心态不一定是你的情绪。到底情绪是什么呢?从中国文化来说,我们讲的情绪基本上是要体知和体到的,需要透过你的生命和身体的参与,可能才真正变得知道、懂得,这是有差异的。所以我们看到非常多的心理调试的东西,看的时候有道理,看完以后可能对你不一定有用,就是可能我们自己没有用自己的生命参与进去。

大家来看词源。这个“情”字,从金文演化过来,左侧是“心”,右侧是“青”。“心”是意愿。“青”是声旁也是形旁,其实是“倩”的一个省略,表示美意。从造字来说,“情”就是痴心和美意。我们再把偏旁换一下,丽水为“清”丽日为“晴”,美言为“请”,美意为“情”。

我们中国人有“四端七情”的说法。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这是四端。仁、义、礼、智的起源,其实跟我们的心有密切的相关。喜怒哀乐悲恐惊,这是七情,一些基本的情绪。其实每一种情绪都是可以分为不同等级的,我们也许并不完整的处在某种情绪里。

在心理学上讲,能够看得见的所有行为可能只是冰山上面的一小部分。冰山上面的行为是由冰山下面的东西建构出来的。一个行为的发生,首先跟你的感受有关,包括你的喜怒哀乐,而这些感受或情绪有一部分是你选择的,是生理本身就会唤醒的。之所以会做这样的一个决定,关键在于你的观点,包括信念、假设、认知和预设立场等。你的这些观点又源于你的期待,包括对自己对他人以及来自他人的期待。期待背后都是人类共有的渴望,渴望自己是有价值的、被认可的、有意义的、自由的,或者是被接纳、被爱的。渴望最核心的部分在你认为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的本质、生命精神、核心、灵性等。人都要建构一个对自己的认知,建构自己与整个人类社会乃至宇宙天地之间的连接。当我们对“我是什么”这个问题做了一个清晰回答之后,我们的行为该往哪里去可能就很明晰了。

我们讲的是感受和感受的感受。所有的压力其实在于我们怎样去选择。当一个婴儿在哭的时候,他是全心全意在哭,他跟他的哭在一起,而不会有其他想法。这时候如果你给他的小嘴放一颗糖,然后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给他一个喜爱的玩具,他就笑起来了。为什么婴儿如此容易被安慰?因为他的心的底色是笑的,是充满欢乐的。当从婴儿长到成人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往往脸上是笑的,但心底是难过的,所以很难被安慰。从这个婴儿身上可以得到一个启示,当我们全心全意跟自己的情绪在一起时,这种情绪就是容易转换的,就是会流动的。其实情绪从生理的唤醒到离开我们只有0.7-30秒的时间。我们为什么会记得那么多东西?是因为你不断重复,就强化了,就记得了。所有的情绪本来都是变动不居的,而只要它是流动的就会是健康的。情绪本身都是喜怒哀乐俱足的,所以不存在我只要好的不要坏的,没有好坏,只有不流动才是真的坏。真难过的时候,我希望你全心全意地哭,那样反倒是健康的。疾病跟情绪在中年以后有非常高的相关性。

神经科学研究表明,我们唯一能够改变我们感觉的方式,是通过了解我们的内在体验,并学习如何以恰当的方式与自己内心正在发生的事情相处。所以你想要改变你的感觉,前提是你要有觉知,你要首先能够觉察到发生了什么。如果我们都不晓得内在发生了什么,就会发现把桌子都已经掀掉了才知道刚才自己生气了。我们想要调整情绪的时候,要增加内在的觉察。我们学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有可能拉离我们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而所有的情绪和压力的管理是要你把自己拉到跟你的身体在一起,这样你才可能调整情绪,而不是改变你的大脑。记住,不是你的心态很好,你的情绪就一定会很好。

这就涉及到一个本心和觉情的问题。借用孟子的说法,我们每个人都有一种天性和天良,这就是本心。觉情是在觉、觉他和自觉,是有意识地觉察、活在当下。比如在不同的季节,我们会看到不同的花,这就是我们的觉情。

用认知心理学、行为主义的方法来定义情绪,情绪是一种心理加工过程,由一系列片段组成,其具有相对短暂性,是在应对自然和社会的具体挑战中产生,并具有生物基础的知觉、体验、生理、行动和沟通特点。情绪的主要成分包括主观体验、表达行为、认知评价、生理唤醒和行为准备倾向。这些成分有时候是协同的,有时候是分离的,即也许我们有某种情绪但不一定有这种行为。

在做治疗的时候,我们会把情绪分为初级情绪、初级适应性情绪、初级适应不良性情绪、次级情绪和工具性情绪。初级情绪讲的就是我们的喜、怒、哀、乐这样一些情绪。什么是初级适应性情绪?比如我们抑郁的时候,很想休息很想哭,后来太阳出来了,休息好了,喝了一杯咖啡,看了几行书,闻到了一阵花香,或者一个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或者我的孩子过来亲我一口,我的抑郁就好了,这就是我有弹性。如果你没有这种情绪,你会一直往前冲,你会一点都不累,就会出现很多身体状况,因为你需要休息。这就是初级适应性情绪。同时会有一些适应不良的情绪,比如我在应该是很恐惧的时候,可能产生的反应不是恐惧,而是转变成了愤怒或者别的情绪,就会导致适应不了。什么是次级情绪?当我恐惧的时候,我觉得太羞愧了,羞愧就是次级情绪。也就是恐惧本身对你没有影响,它会过掉,但羞愧一直纠缠着你。我们在做咨询的时候,处理的常常是次级情绪,那些情绪会使得你影响到你的自我建构和自我评价,而不是喜怒哀乐本身。

什么是工具性情绪?举个例子,小朋友第一次在商店里面看到一个很好玩的玩具,他就很想要,爸妈不想买给他,他难过得大哭。于是这个时候如果父母觉得孩子非常难过,想要买玩具给他,这是一种。另一种,父母可能觉得哭得好难看,大庭广众之下这个样子太丢脸了,赶紧买给他。第二种会有什么结果?这个孩子可能下次再看到一个他想要的东西就开始哭。这说明他其实并不难过,他意识到他的情绪是一个有用的工具。我们每个人在常识上都是心理学家,都非常会用这些东西。假如这种情绪成为一种工具,这个情绪跟自己就是剥离的。比如说有些人一直在笑,但那是一种职业性的微笑,职业性的微笑多了,他都不晓得开心是什么了。因为我们开心的时候才笑,可是当有非常多的需要让我们一直笑的时候,你笑的时候内心的体验没跟上,慢慢地就不晓得那种内心体验是什么了。工具性的情绪使你产生了与情绪的剥离,所以会出现一系列的情绪问题。

在处理情绪的时候,我们发现情绪的粒度是很重要的。情绪的粒度是指一个人区分并且识别自己感受的能力。一个高情绪粒度的人,会对情绪的体验更加丰富,更细致入微,能更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高情绪粒度的人,在拥有某种感受的时候,无论是新的还是在记忆里面的,都能够用准确的词汇和良好的表达技巧来形容这个情绪。我们说练情商,练的就是感受和表达。首先是能不能感知?其次是能不能找到恰当的词汇和行为把它表达出来,这是要学习和练习的。

我们为什么要分辨情绪?当情绪发生时,你需要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才能把握好自己可能出现的生理、行为反应,也才能有的放矢地去应对每一种具体的情绪。高情绪粒度使得人们的大脑在应对生活的种种挑战时,有了更加精密的工具。一系列实验证明,情绪粒度高会对人产生诸多好处。比如,高情绪粒度的人更不容易在压力下崩溃或采取负面的“自我治疗”(self-medicate)策略,比如酗酒、暴食、自伤,也更不容易采取报复或侵犯他人的行为,有更低的抑郁和焦虑水平等等。情绪粒度甚至会对健康有正向的影响,高情绪粒度的人去看医生、用药的频率也更低。

尽管在能够体验到的情绪上似乎有一个高度普遍性,但在每种情绪由什么引起、主观上如何体验情绪,以及在社交中如何共享它们等方面有巨大的文化差异。可是我们提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情绪的表达有非常巨大的文化差异。不止是不同的族群、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如此,即使在美国社会内部,在如何体验、标识、表现和共享情绪上也有巨大的文化—民族差异。

人类能够产生其它动物所不能产生的情绪,以及人类可以生成多种多样的情绪,并且毫不费力的命名这些情绪。我们讲情绪是命名的,可以通过一个例子看出差异。据说小孩子好像在三四岁的时候,特别愿意帮家长做家务活。如果这个小朋友系个围裙去水台那里洗碗,搞得到处都是水,一下子打烂了6个碗,他就哭了。我们知道他有一系列的身心反应,血压、心跳,各种各样的神经化学递质的变化。这时候妈妈来了跟他说,你不要害怕,没关系,他觉得他哭就是害怕。这时候妈妈来了跟他说,你不要难过,没有关系,他觉得他哭就是难过,情绪是这样被命名的。这两个小朋友在一起时,当一个跟另一个说我很难过的时候,另一个不懂。反之亦然。因为情绪是被命名的,所以我们想要彼此沟通和在情感上面能够交融是如此困难,这种文化差异很大,同时它跟你的家庭交往方式和你早期情绪的命名是如此相关。有一些孩子在他的情绪概念里面可能就缺乏一些词,从小他就不被允许产生这样的一些词汇,所以他就会没有。他长大了以后,与此相关的情绪生理唤醒的时候,他找不到词去标识它,无法表达,这是我们所看到的所有与情绪相关联的部分。

情绪跟脑神经结构有关,包括丘脑、海马、杏仁核及边缘系统都跟我们的情绪有关,分别主导和影响了我们情绪不同的方面。同时我们发现其实额叶是做认知和思考的重要部分,也就是当丘脑、海马、杏仁核及边缘系统大量启动的时候,有些人的额叶功能就会降低,会认知狭窄。在这种情况下,额叶还要能够正常工作就得练习。于是我们就会有一系列的神经化学递质,包括乙酰胆碱、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以及各种复合胺谷氨酸等。当你的情绪好或不好的时候,会有这样一系列神经化学的改变的。我们是一种跟周围的万事万物一样的需要阳光雨露也需要白天黑夜的生物体。

情绪理论是指可以检验的一组陈述,包括情绪发生的原因、某种状态分化为可定义的体验的过程、情绪的成分发生的顺序、以及不同的情绪成分怎样交互作用。包括现象学理论、认知-评价理论和社会建构理论。以社会建构理论为例,主张情绪是特定文化的产物,由文化来建构,并且服务于文化,所以强建构主义者看来个体不能体验到任何情绪,除非学会了用与情绪有关的文化所蕴含的标准和道德意义来解释情境,因此我们所发生的情绪其实跟社会文化道德非常有关。建构理论强调文化道德的这种价值,为评价情境提供了非常具体的一些内容。所以你要知道你的情绪是你的家庭建构出来的,你的学校建构出来的,你今天的很多理解建构出来的。你想调整你的情绪,反过来可能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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